起初,埋怨朝廷将他们赶来良乡,如今纷纷感恩戴德。
一日下来能赚五分钱,若是寻到好一点的工位,赚七分钱也不是问题。
连女人也能去鸭毛场,洗洗鸭毛,只要肯用力气,就能收到工钱。
流民们对作坊的东家心怀感激,却不知东家是谁。
但一些识大体的流民,也对良乡担忧起来。
东家的买卖做不出去,工坊也不会长久,到时便没了生计。
王不岁颓丧着脸:“少爷,听说咱们良乡改了税制,要从三十取一,变成了收银子。”
“有何不好?”
王不岁跺脚:“这样就亏了啊!”
原来随便交点什么,打发一下就好。
就算卖珠宝首饰的,也能鱼目混珠,送两个馒头当成珠宝首饰交税,也能糊弄过去,如今实打实要交银子,不就是亏了吗?
“以后别在本少爷面前提。”严成锦不太想和没有升华的灵魂交流。
王不岁委屈道:“少爷,咱们开工坊,总要赚银子吧,不然哪来银子发工钱……”
作坊开了有半月,货囤积了不少,十里八乡的人听说这里是流民聚集地,哪里敢来。
连土著士绅也不敢出来逛街,京城更不必说。
京城里比这里繁华,士绅的脑子被驴屁股夹了,才会来这里采购。
光发银子没钱进账,工钱都快支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