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我已经杀了。”

王笑抬手指了指天,道:“你看,午时都过了,我刚从刑场回来……”

柳如是只觉一片茫然。

她做梦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代文宗啊,她相公是一代文宗啊,就这样说杀就杀了?

她苍白的嘴唇抖了抖,想说些什么,一阵眩晕感传来,又晕了过去。

这一次也不知晕了多久,她似乎作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既没梦到钱谦益,也没梦到陈惟中,却梦到她在绛云楼招待王笑。

谈论的是诗词。

她心想自己真的很敬仰王笑,敬仰他的才华,她虽从未说过,但早就认为王笑才是超过钱谦益与陈惟中的当代第一词坛大家。

她还敬仰他的英雄气。

“我若生为男儿,想活成晋王这样的人,文能烁古震今,武能戡乱定兴……”

“我也很欣赏河东君的才华与抱负……”

梦里,柳如是忽觉有些欣慰。

她很清楚,自己不像顾横波那样听说过王笑就爱慕他,但自己真的很敬仰他,无关于男女之情,她真的很想得到他的认可。

然而,她睁开眼,才发现这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