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一转,只见王笑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

“晋王没死……晋王没死!太好了!”

许多人欢呼起来,但其实……他们都不怎么惊讶。

范承谟的目光从范文程的尸体上移开,落在王笑所在的地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终于明白舒爱星做的选择是什么原因了。

王笑没死,自己这次兵变就是一个笑话……

“他装死骗我们的对不对?”朗保富喃喃道:“他堂堂晋王,怎么可以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装死蒙骗我们这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范承谟没有回答。

他现在回过头看,整件事都那么可笑,王笑的阴谋简单又明显,一点也不难猜。

但为什么自己根本没有发现、反而像是被下了蛊一样,一头扎进去?

大乾朝就像一场狂欢,是包括自己在内的许多人用力表演、为京畿百姓演出的盛世。

别人都知道构建这场盛世是为了投降。

就连那些所谓的‘愚民’,脸上看着蠢兮兮,该逃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就连阿布奈,那个看起来傻呵呵的、一根筋的蒙古莽夫,之前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也是冷眼旁观。

只有自己,沉醉在这盛世里,沉醉在‘宰辅之子’‘大乾将军’‘青年才俊’的名望中,忘了回头……

父亲说过“只要平安度过今天,王笑不会再有名义对付我们”,但他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

范承谟想哭,但感觉心都干裂了,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