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怕瑞军不是建奴的对手,所以要卖火器给他们。”

“我还有一点疑惑。”王现道:“山东的盐价,似乎过低了吧?我们以低价盐贩给瑞朝,岂非是亏了?”

“堂兄还是不爱做亏本生意。”

王珠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一盘咸鱼,道:“这东西放在以往,连渔民也是吃不起的,为何?腌鱼五斤,需盐一斤。一船鱼数百斤至上千斤,按往年官盐的价格算,腌下来非倾家荡产不可。

对于百姓而言,非但吃腌鱼是奢侈,吃盐都是奢侈。盐的低造低廉,卖的却贵,因它既是‘食’,也是‘税’,降盐价降的其实是税。此事说白了,就是降税让百姓能多吃一点罢了。”

王现又问道:“那在山东降盐价足矣,为何与瑞朝贸易也卖的是低价盐?”

“堂兄没直接问三弟吗?”

“看靖安王忙碌,不敢多扰。”

“好吧。”王珠道:“我们不仅与瑞朝贸易卖低价盐,售往北方、南方的盐也是低价。”

“为何?”

“三弟从未想过要自保于山东,而是视天下人为治下之民。”

王现摆了摆手,道:“莫与我说这冠冕堂皇的。”

“这是实话。”

“现下靖安王有那么多地方要用银子,却还要自削盐业的巨大利润?”

王珠道:“正因为盐业能给官府带来巨利,我们才要降盐价。堂兄试想,山东官盐价格低廉,山东的私盐贩子该怎么办?再想,山东官盐的价格甚至比江南的私盐价格都便宜,江南的百姓又会怎么办?”

王现道:“必有大量的私盐贩子从山东倒卖到江南?”

“不错。我们山东除了盐业还有诸多大宗进项,如今每年海贸的香料、茶叶,利润就已超过盐业。少些官盐的收入对我们来说不打紧,反而是藏富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