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襄微微皱眉,其后颇有风度的摆了摆手,苦笑道:“那便当着两位大家的面说也无妨,去岁我去南京乡试,与你匆匆一见,惊为天人。其后为你作了一篇赋,你当明白我的心意……”

“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便直说也无妨。”冒襄道:“自古以女子为官,多是国乱之兆。今山东又兴此歪风,你何必趟这浑水?我有意带你脱离此间是非,可愿随我走?”

董小宛倏然起身,眉宇间已带了怒色,淡淡道:“冒公子请回吧。”

“小宛,我为你写了两首诗……”

“今日见你,当是故友叙旧。但你若还将我当作昔日秦淮歌女,那又何必再谈?”

冒襄也不恼,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从袖子掏出两张彩笺放在桌上。

“我知你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今日是我冒昧,惹你不快。等你看过这诗,自该明白我的心意……我会在徐州等你答应我……”

董小宛不悦,还待开口,顾横波笑吟吟拿起冒襄放下的彩笺扫了两眼,道:“我送冒公子吧?”

……

走到大门,顾横波停下脚步,笑道:“冒公子家中早有贤妻,但好在……最不擅妒。”

她加重了最后这四个字的语气,又问道:“这次你想带走小宛,可要给她一个作妾的名分?”

冒襄微微沉吟。

“看来冒公子只想让小宛倾心于你?”

“顾大家误会了,我纳小宛为妾也未尝不可。”

“是啊,现在小宛还了家中巨债了。要说冒老大人一世清廉,可万不敢把家中银子拿出来给妓子赎身还债呢……”

冒襄猛然一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顾横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