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端如释重负,大声道:“下官早已痛改前非,绝不敢嫌辛苦!”

——你天天敲打我,我不改还能怎么办?

“知道怎么处置童元纬吗?”王笑又问。

张端道:“童元纬罪该万死,但他携数万大军未战而降,国公不可杀他。是下官认为其罪罄竹难书,到了淮安之后苦忍月余,忍无可忍,只好一杯毒酒鸩杀了他。此事若被别人知晓,那也是下官与童元纬有私仇。”

王笑点点头,道:“可惜了他那诗才。”

陈惟中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只觉浑身都难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重重撞击他的一身文人风骨。

——呵,颇厌人间枯槁句,裁云剪月画三秋……

他是连骂人都能用诗词佳句来骂的清贵文人,自省之后也觉得何必与童元纬这种人一般见识?

总之,那军阀小丑已灰飞烟灭,而自己要救亡图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国公,这些是山东来的奏报……”

王笑先拿起夏向维的奏报看了一会。

夏向维主要说了几件事,先是说了山东虽遇黄河之祸,但好在官府早有准备,军民齐力救灾,劝王笑不必忧心。

之后则是说到陈京辅提议稳固黄河与山东之事。

他认为黄河固流山东,有利有弊,难处在于钱粮赋税,好处在于能尽快拿下两淮地域。

但最后如何决定,他不好擅专,故奏报请王笑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