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贲低下头,拱手道:“卑职不知。”

郑元化刚才这句话却好似不是问他,自语自言道:“这是要取淮安了……”

“老大人?”

“下去吧,记住两件事。第一,多关注山东局势;第二,清理沈保余党时,不要只盯着他们骂了老夫什么,看看朝中都有谁家欠了税银……”

“可是谁家又没有欠税银?”徐君贲想问,最后却把这句话收了回去。

他离开东阁,心中依然有些不解。

这次老大人翻手为云,借沈保下令水淹山东一事彻底扫除异己独掌朝堂,但起来似乎并不快意,也不知是为什么?

另外,好不容易重执权柄,为何又要让自己把所有朝臣都得罪光……

带着这些疑惑,徐君贲又去了户部衙门拜会温容修。

两人进了秘室,徐君贲问出心中疑惑。

温容修微微苦笑,道:“清理沈保余党、清理复社,远不是权力之争,更不是你认为的老大人想要报复谁,以老大人之心胸眼界,岂会停留在区区沈保身上?”

徐君贲道:“但如今外阻山东、内除沈保。老大人重掌朝纲,大可缓缓图之,何必要心急火燎地催科?”

“你们只知首辅大人玄谋庙算,却不知他的无奈。比如这次水淹山东,不为别的,只‘忌惮’二字。”

“忌惮?忌惮王笑?”

“徐指挥使认为这次大水能削弱王笑之势几成?”

“该能削他三成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