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左大人面前称自己会作诗。”

“是吗?我却很喜欢你的诗,比如你近日这一首……舞衣初著紫罗裳,别擅风流作艳妆。长夜傲霜悬槛畔,恍疑沉醉倚三郎。”

左明静一诗念罢,又问道:“你想倚哪个三郎?”

顾横波身子一抖,脸色更白。

她今日过来,虽然俯低作小,也只是因为左明静的官职权力。

若论聪慧才高,她自问世间女子少有人比得了自己。

说实话……她对左明静有几分怜悯,包含着一种“我看世情看得比你透啊小妹妹”的心态。

——你看,你不像我大胆放肆,你会被世俗礼教吃掉的。

直到这一刻,顾横波瞬间收起了这份小觑的心态。

这首诗自己提笔写就之后,尚未给人看过,这左明静又是如何知道的?

“本官问你,想倚哪个三郎?”

“民女知罪……求左大人饶命……”

左明静道:“惜命就好,我只担心你胆大包天,连死都不怕。”

“民女怕死……怕死……”

顾横波嘴上应着,心想虽说今日我是真服你,但若我哪天能勾到了国公,只要他疼我,你跟你主子还能真要了我的命不成?

她头埋得愈低,把这一点小小的逆反心理深深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