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对沈保而言比黄河要严重得多,他脸色不变,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议论了一会之后,沈保忽指了指案上的图纸,道:“同祯看看这个吧,郑元化留下的。”

“这是……决黄河、水淹整个山东?!”

“老夫于心何忍?”沈保长叹一声,目露悲悯。

曾同祯低头沉思良久,亦换上些悲悯神色,道:“山东百姓无辜,那河南、苏北百姓又何尝不无辜?”

他抬手向皇宫的方向拱了拱,又道:“首辅大人并非没有给王笑机会,诚心邀请他入京一同辅助陛下、共治江山,他却包藏祸心,使大楚南北继续割据,抽不出余力治黄河,害百姓者王笑也,与首辅大人何干?”

沈保坐在那,如一尊慈悲的佛陀,嘴里喃喃道:“他既包藏祸心?我又如何救治下百姓……”

“首辅大人放心,此事可做得滴水不露……”

公房内,两人的声音很轻地计议着。

公房外,徐自怡已走得远了,但他回过头看向那巍峨殿堂,眼中却露出些讥讽来。

——沈仲晦,你可知道?在郑首辅眼里你不过是个印章,只等把这你章一盖,你的作用也到头了。呵,谋兴亡天下事?你也配……

……

徐州。

“你和董小宛就这般把李香君自己丢在徐州?”曹喜低声问道。

“你管得着吗?”

顾横波轻呵一声,优雅地提着裙子,在小墩子上一踩,小心翼翼坐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