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主要关心的问题,以前楚朝的商税象征性收一收就好,如今山东的商税却是高得吓人。

还有地税,竟是向官宦人家也收,连有功名都不能免。

至于各种制度,更是离谱得令人发指……

简直是盘剥无度!

苏明轩来劝降的时候故意不提这一茬,明摆着就是坑蒙拐骗。

——若非当时有你们一万大军在,老夫是绝不会被你说服的。

——关明只是收保护费,你王笑却是要挖我们的根基。

现在悔之晚矣,徐州大户必须抱团摆出态度来,告诉王笑,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王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南面一间大院落,笑问道:“那是谁家?”

“禀国公,是草民家。”一个中年男子拱手道。

他打扮得平平无奇,王笑却还是一眼把他认出来。

“原来是余老板,余家在徐州发家生根也有一百五十余年了吧?你家的‘积善堂’算是户部山上顶好的一块地方吧,一天到晚都能看到太阳,真好。只说余家这一代,在江南任官的子弟,五品以上便有四人,‘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名副其实啊。”

见王笑随口侃侃而谈,把自家底细说的清清楚楚,余穆暗暗心惊,却还是很谦逊地一拱手,道:“国公过誉了,不过是父辈留下的老宅。”

王笑又道:“我刚才看了,占地六亩有余的大宅,门只有半丈宽。徐州乡绅喜欢‘藏富’,这也是名副其实啊,外收内扬,果然是温、良、恭、俭、让。”

余穆听了‘藏富’二字一惊,连忙跪倒,面露悲色,喊道:“国公明鉴,草民实是被关明盘剥,家中已无余财,亦无隐匿田产、奴役,愿将老宅献出,配合国公赈济徐州百姓!”

苏明轩眼中怒色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