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想来打仗啊,小的就不是军户……前年徐州加征兵役,我大哥被带到山东战死了,我阿娘哭瞎了眼,最后也没有抚恤银子,村正只说以后不用我家再服兵役,但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还是被押到营里……”
林七说着,自己也大哭了起来。
“从军之后我就是每天给将军们耕田,说好的饷银却不发。我自家的田地也没人种,可还得交赋税,今年又加了两次练饷和剿饷。我家中只剩下我养着阿娘,我阿娘瞎了眼也不能下地,肯定交不上税,如今只怕已经饿死了……”
“国公爷,小的真没想来打山东……呜,小的只想能回家看一眼,我阿娘……我怕她饿死在床上也没人收敛遗骸啊……”
这林七口齿不清,说的也是乱七八糟,但周围不少降兵们听了纷纷恸哭起来,纷纷求饶、诉苦不停。
“国公爷,小的没杀过人啊。小的也不是军户,入伍以后都是在给宋将军修宅子啊……”
“小的是山东金乡人啊,是被掠到徐州的,饶小的一命吧……”
王笑身后的亲卫见场景有些乱,忙拔刀大喝道:“都蹲好!手抱头,不许乱动!”
降兵们连忙继续蹲好,一个个红着眼望向王笑,神情仿佛是摇尾乞怜的小狗。
王笑听了一会,回到战台上,让人把降兵都押到台下,又吩咐去把宋行柏提来。
不多时,浑身浴血的花爷押着宋行柏过来。
花爷也是受了不少伤,走上战台前啐了一口,道:“国公,这老小子的家丁倒也有些战力,末将好不容易才拿下他。”
宋行柏梗着脖子,瞄了王笑一会,竟有些硬气,道:“虢国公说好请本将赴宴,居然趁夜偷袭,卑鄙。”
“哦?不然呢?我不偷袭,你觉得正面交锋能打得过我?”
宋行柏昂然道:“我有勇士三千,战力不输你的兵士。如果堂堂正正交锋,未必会输你。”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