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微微摇晃,秦山河摊开地图,说道:“我若是国公,最稳妥的办法是,取保定府粮草,短暂休整,再出倒马关,绕道山西,走滏口陉经邯郸回山东。”

“太远了吧?”

“是太远了。虽然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但国公未必会采用。”

“国公如果绕道山西,多尔衮必大军直扑山东,山东兵力空虚,必守不住。”

秦山河点点头,道:“所以,我们要回德州,不只是我们,还要让秦小竺马上率兵回德州,只有山东防线暂时无虑,国公才有时间腾挪。”

见贺琬还在苦思,秦山河又道:“只有山东防事稳固,主动权才会重新回到我们手上。多尔衮若选择南下攻山东,一时半会难以攻克,国公便可以绕道真定府,试着从建奴西面防线突围;多尔衮若去追国公的大军,国公则可出倒马关,甩脱建奴,而无后顾之忧。”

贺琬点点头,叹服道:“秦将军洞察局势,贺某佩服。”

他觉得自己接回秦山河,属实是明智之举。

青县之战,秦山河一击即走,仿佛小打小闹,但后续传来的情报来看,以不到万人牵制近十万人,极是关键。

加上今日听他分析,贺琬才明白什么叫“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

随着战火的蔓延,天下这盘大棋的棋眼也在一点一点地南移。

从沈阳,到锦州,到山海关、古北口、京城、天津、保定、青县。

这一次,棋眼落在真定府,以及德州……

当贺琬派着信报往秦小竺军中、济南传递消息,并让大船南下德州时。一支人马也进入了真定府……

……

这一日,真定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