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悟依旧满面笑容,道:“老衲以心智论大小,不论年数。”

“我看你就是见人下菜。”

真悟并不与王珰争论,对王笑道:“施主这边请。”

穿过一个佛堂,佛堂中有个老和尚衣着朴素,是用碎衣布补缀而成,正盘腿坐在那念经。

“师兄。”真悟唤了一声。

老和尚正专注参禅,闭着眼也不答话。

“这是老衲的师兄,真净。”

真悟笑着介绍了一句,请王笑几人进到旁边的禅室,各自在蒲团上盘腿坐下。

“施主今日大驾光临鄙寺,想必不是为了烧香拜佛?”

王笑道:“实话实说,我想分了贵寺的田地。”

真悟手中佛珠停了下来,转头向知客僧吩咐道:“去把田册拿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小箱子被摆在王笑与真悟之间。

真悟和尚手中的佛珠又转动起来,缓缓道:“梵呗寺传到这一代,诸位师兄弟当中,老衲悟性不是最高,佛理不是最精深,最后却由老衲做了这方丈,国公可知为何?”

王笑道:“想必是你擅于待客、结交官绅。”

“是啊。”真悟叹道:“我等修行佛法,终还是免不了要吃五谷,要穿衣避寒。这些是俗事,老衲将这些俗事料理好了,让寺中其余人可以潜心修行。国公爷觉得……老衲是功德、还是罪过?”

王珰在上山时便听到这梵呗寺有田一万亩,对这和尚没有好感,此时心中不由暗骂他不要脸。

王笑只是笑了笑,道:“如此说来,方丈这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