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东,清中军大营。

秦山河被押上战台。

他身上的血污还没洗去,沾着灰土干成一片,散发着刺息的恶臭。

皇太极看着他的样子,喟叹道:“秦将军也该收拾一下。”

秦山河磕了个头,应道:“奴才君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他这几天一直被关着,自是不好洗漱,但失仪不失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有没有错都要认错的态度。

皇太极脸上浮起温和的笑意,用长辈般的语气道:“看你这发茬子,头也该再剃一剃了。”

便有兵士拿着剃刀,上前捧过秦山河的脑袋刮着。

秦山河也不动弹,任刀锋在头皮上刮过,显出一片光亮的脑门。

“将军可曾看过《三国演义》?”皇太极如叙家常一般又问道。

“禀陛下,奴才没看过。”

“汉学博大精深,朕虽出身塞外,却也每日勤学不敢稍缀,自以为大有所益。将军也还要多读书才好。”

这般勉励了一句,皇太极又问道:“既没看过书,《华容道》的戏你可听过?”

“奴才听过,是在《借东风》后面。赤壁之战后,曹操败走华容,关公念昔日厚恩,放走了曹操……”

皇太极点点头,满含深意的目光便盯在秦山河脸上。

“朕关了你这些天,你可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