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济和一句话问完,王笑便沉默下来。

这件事听起来大道不逆,但楚朝社稷危急之下,能看清局势的人谁心里没点伎俩。

良久,王笑开口,反问道:“你又待如何?”

他知道,董济和在乎的不是‘有’或‘没有’,而是这件事能给秦家带来什么?

“果然如此。”董济和道:“当此时节,最难对付的不是陛下,而唐逆与建奴,若你能平定战乱,挟此盖世之功、荣受九锡,晋爵立国非不可得。自古以来,人臣匡世、兴兵宁国然后大权独揽,曹操、王莽、李渊皆走的这条路……这是你来辽东的原由。”

王笑问道:“何以见得?”

董济和蹲下身,拿树枝在地上划了地图。

“这是燕山,这是太行山,这是长江……建奴一旦破关,他们面前便是一马平川的千里平原。再看这里,小小的胶东半岛,你根本无险可守。除非,你有关宁铁骑。”

王笑默然不语。

他显然还在思考着什么。

董济和看着他的眼睛,又道:“侯爷此来,保家卫国是假,想收关宁铁骑为己用才是真吧?”

“可能吗?”王笑问道:“你看,我还是个孩子。”

董济和指了指王笑,又指了指庙外。

“今日我以诚相见,侯爷还不肯剖明心迹?”

“若真是如此,你待如何?”

董济和却不上套,一幅笑吟吟的模样,道:“我说的够多了,该到你说了。”

“我说?”王笑冷笑一声,突然喝道:“董济和!林绍元!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