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门,将杜邦迎进屋中,问道:“为的是库勒察之事?清廷这么快就回消息了?”
杜邦低声道:“来了三十人,他们拿住王笑和姚文华了……”
……
蓟镇总兵赵浩成,时年五十有三,他二十一岁中武举进士,历任沁州都司、碾伯营游击、靖虏卫参将、延绥参将……如今官至左都督、挂二品武阶平辽将军,任蓟镇总兵。
三十年戎马身涯,他是立下过不少功劳的,任延绥参将也曾有过斩奴一百、夺马两百余匹的大功。
延光帝点他为蓟镇总兵,也是寄予厚望。
但如今,赵浩成似乎陷入了巨大低谷……
他这一夜又没有睡好。
上任到蓟镇现在,一年又九个多月,他的睡眠越来越浅。
辗转反侧,赵浩成终于还是爬起来,支着额头叹息了一声。
接着,他从衣柜中拿出一件道袍披上,盘腿坐在塌上,打着坐,默念起《太上感应篇》。
才念了一会,赵浩成终究还是没能坚守住道心,又因为各种事烦恼起来。
他的恼烦有很多。
多年征战留下的伤病一直侵扰着的身体;长久的失眠让他的精神困顿;被杜泽志架空又让他有种巨大的挫败感……
陛下的苛责、蓟镇的糜烂、镇守一方的压力、将士的逼迫……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地变糟。
本以为修道能抚慰这种焦灼,但修道不成的失败感,反而让他愈发颓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