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王珍的手指在案上轻轻敲了敲,又道:“这纸上的内容,老大人还是看看为好。”
“若老夫没猜错,其中一封是我那个族弟这些年的不法之事?”卞修永抚须道。
“不错。”
“老夫执掌都察院多年,岂惧这等威胁?”
“都察院的御史们确实不敢弹劾老大人。”王珍道:“但世事总有例外,世上也总有些硬骨头,也有些愿意把握机遇的。”
不知为何,卞修远忽然想到罗德元。
他微微摇了摇头,将那个讨厌的刺头从脑中赶出去,道:“这种时候,你们还要树敌?若要与老夫为难,可要先想清楚。”
“我说了,老大人可以选的。”
卞修远道:“想必另一封是要弹劾宪国公?”
“不错。”
“没什么好谈的了。”
卞修远手一抬,示意王珍可以走了。
王珍却不走,笑吟吟地道:“老大人宁可族弟被举检揭发、甚至牵连到自己,也不愿与勋戚为敌?”
“年轻人眼皮子浅,见事不远,不足与谋。”
“换我来猜了吧?”王珍笑道:“若是卞康平事发,陛下顶多是让你致仕,你官至左都御史,即便致仕了,家族依旧福泽延绵。反之,与勋戚为敌,却是不死不休。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