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先提出圣驾南迁,再转变成东宫南迁,陛下必然大怒。到时嘉宁伯便是陛下的发泄口出气筒。

同时,也只有让后族势力被大大削弱一次,陛下才有同意让东宫南迁的可能性。

从一开始与自己合作,郑元化便布置好了这一切……

王笑又瞥了一眼龙椅上的延光帝,只见这位陛下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来。但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还是透露出他有一些紧张。

王笑心中不由暗暗叹息:“父皇啊,你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没想带你。”

争论还在继续。

那边温容信的同党都极有些份量,兵部尚书齐向新竟也站出来朗声道:“唯有南迁,可缓目前之急。国君守宗庙,正也。延国以图存,权也!权而不失乎正者!昔禀父去坋以兴周,重耳出亡以霸晋……”

一部尚书亲自下场争论,让场面一滞。

所有人都没想到郑党一出手便是正二品大员。

南迁是何等大事?这一场大议今日本该只能是抛砖引玉,依平常的流程,无非是让各方小鱼小虾出来争辩。没想到如今上来便让齐向新开口。

但这其实是极有些仓促的……

殿上安静了一会。

这一刻,各人表情各异。

延光帝小心地控制着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气。

三位老阁臣默然而立,背对群臣,不动如山。

南迁派一脸忧心忡忡,作秉公仗言之态。

反对派痛哭流涕,亦是一幅忠心为国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