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这样的心眼,如何在这京城活下去?”
花枝道:“等我们大军过境,不听话的杀了,听话来打发去种地,这天下不就安定了吗?”
“蠢丫头,哪有这样简单的事。”唐芊芊哂道,“你以为义军中就不玩心眼?你以为大帅当年能坐稳交椅,是因为他是十万人中最能打的一个不成?组织十人同心做一件事尚且不易,何况治天下。”
花枝道:“但京城里这些人又没有治好天下。”
“往者可谏,如今与这些老奸巨猾的官油交手,对我与交笑郎而言,便好比是课业。它年我们能否在新朝立足,便看如今这功课学得如何。”唐芊芊低下头笑了笑,又道:“这京城唯为两件事最有趣,一是笑郎,二便是这些阴谋诡计。”
花枝只听到‘功课’二字便觉头大不已,道:“这玩阴谋诡计便好比是与人比试,也许还能算是有趣……但,王笑又有趣在哪?”
……
宗人府就在皇城之外,与太庙隔着一道宫墙,东接兵部,南邻吏部。
五花大绑的王笑被押到宗人府,便由瑞王的心腹交接,押着他继续往里走去。
衙署破旧冷清,处处透着一股阴森。
“老宗正好歹把这里修缮一番才是。”王笑道。
瑞王转头看了他一眼,叹道:“国库空虚,宗人府该以身作则,为天下提倡俭朴风气。”
王笑道:“我看恭王、肃王便很有钱,不如向他们借一借。”
“他们是他们,与本王何干?”
王笑道:“毕竟是父子天伦,恭王死了,老宗正也该为他报仇才是。”
瑞王深深看了他一眼,苍老的容颜上泛起一丝残酷的笑容,缓缓道:“你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