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花枝道。

“半点长进都没有。”唐芊芊摇了摇头,问道:“你跟了这他几天,可发现他与谁有结怨?”

“他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哪有什么结怨?”花枝想了想,忽然道:“倒是有一个,和他有些互相看不顺眼。”

“说。”

“叫啥名来着?哦,张恒。这小子中了个进士,封官在刑部,一天到晚在芳园吹牛。什么张某有幸中了进士,谁谁又落榜几次啦……”

“这几天我看见他和王珍老热络啦,一个劲‘王兄王兄’,恨不得要贴在王老大脸上。我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哈哈。没想到前天张恒热络完,走了以后和他的小厮说了一句‘不过是有点钱的商贾贱籍,也敢在我面前摆脸’,然后我又回去又听到王珍说‘诗会成了名利场,这芳园以后少来罢’,然后那个玉梭姑娘哭得哟……”

“那玉梭回了屋子,一边哭,一边骂张恒。说自己费尽心机,马上就要让王珍纳自己当妾了,全让这张恒给毁了,她还扎了个张恒的纸人,咒他不得好死。”花枝说得眉飞色舞,又道:“你说,这些书生是不是比我们这些女的还小心眼?我看得真是好笑死了。”

“还有那个管芳园的范学齐,后来又跑去警告玉梭死了那条心,要是敢弄得王家后宅不宁,他就发卖了玉梭。然后范学齐还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唉,这些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他嫌女人麻烦他怎么不去宫去当太监……”

唐芊芊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骂道:“我让你盯王珍,你却跑去听这些无聊事,漏了重要信息怎么办?”

“那你别让我去盯啊。”花枝理所当然,又问道:“你刚才也听得眼睛都发亮了,有趣吗?”

唐芊芊高深莫测地淡淡一笑,道:“这些天,我从陶文君那里什么事没听过。玉梭是吧?知道陶文君给了她多少钱,让她死了做妾的心吗?”

“多少?”花枝对这样的事显然更感兴趣。

唐芊芊手指比了个三。

“三十两?!这么多?”花枝吃了一惊。

“三百两……”

过了一会,唐芊芊脸色一正,道:“说正事。”

花枝正聊得起劲,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