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流血,我就是赖皮他的。”王笑道:“我不敢欺君,但……但那些人脸皮太厚了!我若是不豁出去,便拿他没办法。对付厚脸皮的,只有比他们脸皮更厚。”

话是孩子气的话,道理却戳人心。

延光帝心中一叹。

朕就是脸皮太薄了。

“胡说八道!”又是这般骂了一句,延光帝才道:“何大学士既然已经答应修书了,你便要配合好他,通力合作,办好这桩差事,明白吗?”

“明白。”

延光帝淡淡道:“真能办到吗?”

担心王笑听不明白,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大学士可是很刚正的。”

王笑道:“陛下放心,他怕我。”

延光帝一愣。

烛光下,少年的面如冠玉,带着些天真意气。

长得真像朕年轻时啊。

但朕当年可要比他聪敏得多。

心思这般一转,延光帝哂道:“他怕你?”

却听王笑道:“今日我才知那些文官的嘴脸,怪不得王公公拿他们没办法,若脸皮不如他们厚、心不如他们黑,如何能为陛下出头?”

“他们有的怕死,有的怕出丑……我只要能豁得出去,便能捏住他们的软肋,让他们乖乖替陛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