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个“杀伐似二祖”的杀神大家不熟悉,可他们都都知道崇祯的脾气暴躁,疑心很重,所以四个人在文华殿等候时候,心中七上八下,情绪紧张。其实如果有宗室在京的话,他们必定不会出这个头,可大明朝不一样啊,京中除了他们这些外戚,那有什么宗室啊,宗室都分封到各地去了。

四位皇亲见驾之后,崇祯自然是先赐坐,然后板着脸孔问他们进宫何事。他们进宫前本来推定老驸马冉兴让先说话,他一看皇上的脸色严峻,临时不敢做声了。不过驸马都尉巩永固是崇祯的妹夫,不但年纪最少,而且秉性比较爽直,平日很受崇祯宠爱。看见大家互相观望,都不敢开口,他忍不住起立奏道:

“臣等进宫来不为他事,只是恳陛下看在宗室亲亲之谊的份上,许德藩世子……”

崇祯截断他的话说。

“德藩朱慈颖的事,朕自有主张,卿等不用多言。”

巩永固急忙又说道。

“皇上圣明,此事既出自乾断,臣等自然不应多言。但想着宗室亲亲之谊总还是在顾得的……”

崇祯冷笑一声。

“朕就知道你要提亲亲之谊!这江山不惟是朕的江山,也是德藩的江山,祖宗的江山。朕的苦衷,纵然卿等不知,祖宗也会尽知。若非万不得已,朕何忍禁宗室晚辈于高墙?”

刘文炳壮着胆子说道。

“陛下为国苦心,臣等知之甚悉。但今日时局困难,德藩世子虽说的跋扈,可是总归于国是有功,皇上对其责之过甚,这天下谁不知他屡立奇功,如此却禁中都高墙,天下谁不为其鸣冤?”

被刘文炳这么一说,尽管心里有些恼火,但是崇祯仍然摇头说道。

“卿等实不知道。这话不要对外人说,其实,朕又岂不知道,朱慈颖为国立下功劳,当时下旨禁他于中都,是因为他杀官,可那旨意下时,他……哎,总之是误会连连,非是朕对他责之过甚,实在是……”

他望着四位皇亲,叹口长气,接着说道。

“如今天下外有东虏犯边,内有流寇横行,祖宗保佑宗室中好不容易出了一员大将,朕本应用之平定天下,何忍出此一手?中间虽有误会,可是朱慈颖也是跋扈很,当初南下时,先杀官索粮,强索民女,到了南京,又借口献城杀勋臣,杀文官,这,这简直就是暴虐至极!”

他这么一说,几位皇亲都不说话了,德世子确实暴虐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