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来到桌前,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我有几个词,始终不达其意,还望宋大人能赐教。”
“哪个?”
“请说。”
“先是垄断,国家独营难道不是垄断?为何国家可行但私人却不可行?”
“啊,这个。”宋北云坐直了身子:“我们说通俗一些,就用米面粮油来说。”
韩琦快速的拿起笔和一瓶墨水,宋北云看到之后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昨日我就想送你了,但发现没带在身上。”
这钢笔是工坊当年试制钢笔时的验证品,因为缺少橡胶,所以里头的墨水管是用极珍贵的岭南虫胶所制,至今存世的钢笔也就只有六支,宋北云手中的便是其中一支,晏殊那有一支、已故的赵相有一支、丁相有一支,长安、金陵、铜陵三处科学院的院长各一支,剩下就连宋辽两国皇帝都没有。
“这……这太珍贵了。”
“嗨,这能算什么珍贵呢。”宋北云笑着说道:“韩大人值得。”
等韩琦学会钢笔的使用方法之后,他试着写了几个字,觉得顺滑无比,比自己那蘸水笔不知道好用了多少,不过他也是知道这东西的珍贵,所以写字的时候甚至都不敢使劲儿,比对他婆娘还要温柔。
“米面粮油掌控于国家之手,在他人看来也如同是垄断一般,但其实不然,其中差别就在于是否可控。”
“可控?”
“是啊,可控。就如盐铁要被掌握在国家之手一般,关乎国计民生之物,若是落在了私人的手中,会出现怎样的情况,你可知道?”
“价格飞涨,名不聊生。”
“不是哦。”宋北云哈哈一笑:“飞涨也不至于,甚至开始时还会猛降,直到一家独大者把其他竞争者击败后,价格才会开始涨。而且也不会飞涨,会将将好卡在那一条让人难受但却也不是不能活下去的线上。五十文一斤新粮,你觉得贵,那这边有二十文一斤的陈粮,你还能与隔壁陈二凑一块买,买十斤送一斤,贵是贵了一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遇到灾荒年可就不同了,前些年宋辽突遭旱灾,你可还记得家乡粮价?”
“涨了有两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