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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挥所中刘楷轩强忍泪水,从安明磊的遗物箱中取出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位美丽的少妇,怀里抱着一个小娃娃,刘楷轩知道这是明磊在湖南长沙老家等他回家的妻子李琳慧。照片背面有一排娟秀的字迹写道:“明磊,睹物思人,认得迎门轻笑,等你回家”。这是刘楷轩和明磊离开长沙前,李琳慧特意带着未满一周的儿子到相馆拍的照片,她没有阻止丈夫离开,尽管她明白也许这一走即是永别。

“生者代为照顾家中老少,若……你我兄弟到时忠列祠见!”刘楷轩面带悲意把照片放回遗物箱,这个遗物箱不久之后就要和其它牺牲官兵的遗物箱一起送到他们的家人的手中,看着面前的遗物箱无以言表的悲痛在刘楷轩心中弥散,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的挚友,而是为了三营在这次战役中牺牲的一百一十五名官兵,他们都是中国最杰出、最优秀的青年。

“忠烈祠见!”作为安明磊的营长刘楷轩必须要按照部队的规定给安明磊的家人写信,当提起笔的时候,刘楷轩脑中浮现出在安明磊离开营地前对自己说的话,眼前再次呈现出一片雾状。

“致安明磊中尉家属:我相信此时此刻你们一定得知安明磊中尉牺牲的消息,对于贵公子、尊夫的牺牲,作为指挥官及挚友我内心伤痛无以言表,对我而言安明磊是我的兄弟、战友,是我们三营所有战士的一切,他不善言表,但他却用行动和卓越的指挥赢得部属以及长官的尊敬,他在战场上勇猛无比,……”

八名抬棺兵面色肃然的抬着覆有国旗的灵柩缓步走出仓库,也许是世间生灵也能够感受到此时火车站肃穆而悲痛的气氛,没有鸟儿的啼鸣,整个火车站静的出奇,只能够听到抬棺兵军靴踩踏地面时发出的声音。

“咚、咚、咚、……”有些沉闷的军靴声就像军鼓一般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弦,在列车车厢门两侧各站立着八名战士,他们行着标准的军礼为自己的战友送行,目送抬棺人将灵柩送入冷藏车厢之中。

“国家只有尊敬每个人,每个人才会尊敬这个国家。”站在站台上的罗林德·卡夫里特看着眼前这一幕,想起自己过去采访司马时,司马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或许他们是用这种极尽哀荣来表达对于牺牲士兵的尊敬吧!”罗林德·卡夫里特如此想,作为一个在中国生活工作了十三年的记者,只有在西北边防军中才能看到对于牺牲士兵的尊重,而不像其它中国军队一样对于牺牲的士兵仅仅只是集葬坑草草掩埋了事,他们不惜工本把英勇士兵的遗体完好的带回家,正是出于对英灵的尊重。

《后汉书马援传》中东汉名将马援曾说过“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在司马看来国家必须要承担安葬阵亡军人的责任,军人葬礼是庄严而神圣的国家义务。一面国旗覆盖于灵柩之上,象征阵亡军人曾为国家服役,为国家利益付出自己的生命,而将他们带回家是国家的职责。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龚自珍的《己亥杂诗》虽然写得悲壮,但是谁能够忍心为国尽忠将士埋骨他乡呢?就像谁人愿意自己的儿子、丈夫埋骨他乡一般。甚至于长达几十年时间,受限于种种原因致使他们的家人不能祭拜,这是国人害怕埋骨他乡的根本原因,按照中国传统,谁也不愿意在异国他乡做个孤魂野鬼。

“忙赶上头里的丧车不远,眼见得客死他乡有谁祭奠。”对于讲究叶落归根的国人而言,身后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葬于家乡。当英勇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对祖国的忠诚后,国家连他们这点愿望都无法满足的话,那么……。

“每一名为国牺牲的官兵,我们都要把他们带回家!谁带他来,谁带他走!”

正因为如此在西北边防军军事法典中,阵亡军人的从灵柩归还直到葬礼都有一套专门的法定仪式。也因为如此,无论西北边防军在任何地方战斗,只要有可能,都必须要把牺牲的官兵带回家,按照他们的遗愿或葬于国家公墓或归葬家乡,这已不再是纯粹意义上的礼仪或是形式,而是出于一个国家对为国牺牲士兵的感激和尊重。当然这些举措在一定程度上也起到收拢人心的作用,至少每一名西北军士兵都相信自己永远不会遗尸荒野。

第134章 话语霸权的时代

以前,美国电影只是在游乐场穿插在杂耍节目之中放映,并没有固定的放映地点。1905年在匹兹堡首次出现专门放映电影的小电影院,称为“五分钱剧院”,之所以被称为五分钱剧院,是因为门票只需五美分。到1908年电影专利公司成立的时候,全美国已有几千家五分钱剧院。

到1910年,五分钱剧院的生意达到顶峰,年收入高达九千一百万美元,每周平均有两千六百万人光顾。观众绝大部分是下层劳动人民,特别是新移民,初来乍到的新移民可能一句英语也不会讲,看电影也就成他们的一项主要娱乐,因为这时候电影是无声的,对于上层、中层阶级来说,五分钱剧院乃是下等人的娱乐场所:简陋、拥挤、肮脏,他们绝不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