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昂着头不说话,陆二老爷又骂道:“小畜生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坐过来,坐到你兄长身边。今日可是你兄长的好日子,也让你看看什么叫读书人的荣耀,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道理。”
陆三小姐拉了陆畅一把:“二哥,咱们就坐到爹爹那边去好了,怕什么。什么好日子,科举场上,谁也不敢肯定他就能必中,就算是你,也有机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二老爷也不便发作,只将眉头紧锁。
没有办法,吴节等四人只好坐到陆家两个老爷那张大圆桌前。
这一座除了吴节四人,还有陆家两个老爷,加上陆轩和代先生,正好凑足八人。
代先生见陆畅脸色苍白,关切地问:“畅哥儿,你身子可好些了。”
还没等陆胖子回话,二老爷哼了一声:“时升先生问这个小畜生做什么,死了才好。坐了大半天,大家都是腹中饥饿,开席吧。”
陆畅心中一气,大声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直流。
陆大老爷见亲侄子病得如此之重,心中难过,将一条手巾递了过去,只叹息一声。
很快,热饭菜流水一样地送上来。
族学里的一众生员很多都没有吃早饭,饿得狠了,都挥动筷子,大快朵颐。
可这一桌的人都是各怀心思,那里有心思吃饭。
倒是李时珍显得从容,时不时夹上一筷子菜品评一句,说这菜是什么药理,是否符合养生之道。
坐在他身边的代时升听得有趣,同他小声攀谈起来,一时倒也投契。
代时升在陆府身份特殊,李时珍又是个不畏权贵自在惯了的人,也懒得奉承他人,自顾自说个不停。
至于其他六人都没有动筷子,沉默下来。
这一顿饭显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