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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姑娘,”谢昶望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从揽胜门出来,出口打断了她,“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崔诗咏向来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可仗着他与爷爷的交情,仗着她是京中为数不多能得他正眼相看的女子,每每在他面前,她仍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来支应那份藏在心底多年的喜欢,才敢上前同他多说几句话。

可在他眼里,恐怕已经是胡搅蛮缠了。

她低低敛眸,藏住眼里的失落,俯身施了一礼。

阿朝是最后一个从学堂出来的。

纤纤十指上了药,包得小粽子似的,远远瞧见长信门外立着个熟悉的人影,一时激动、难过、委屈通通涌上心头,眼眶都泛了酸。

作者有话说:

阿朝叉腰:我一定好好学刺绣,来日给哥哥绣荷包、做衣裳,给自己缝嫁衣!

谢昶:得了吧,嫁衣都是我的鲜血染成的。

【注】本章洒线绣和相关针法来源度娘。

第29章

阿朝也没想到哥哥竟然回来接自己,可想到今早一无所知的兵法与方才一窍不通的女红,欢喜之中又掺杂了些羞惭和沮丧。

春寒料峭,宫墙外的寒梅尚未凋残,淡淡的梅花香散落在凛冽的寒风里。

出来时,瑞春给她披了件雪白的狐氅,整个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鬓边细碎的乌发,和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

有那么一瞬,谢昶仿佛看到了幼时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团子。

小团子脸皱成一团,鹌鹑似的走到他面前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