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众,该当何罪?”
赵砚臣依旧跪着,却不躲不避,他目视前方,语气依旧掷地有声:
“陛下恕罪,微臣不能欺骗陛下,哪怕陛下责罚,微臣也不能说半句谎言。”
赵砚臣没有丝毫被皇帝吓着的样子,更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意思。
像一个固执己见的老顽固,但是话里,句句带上“不欺瞒陛下”。
皇帝往前倾身,身体压低。瞳孔微眯,脸向一旁侧着,看向赵砚臣:
“你不怕死?”
赵砚臣停顿了一下,开口回答:“回禀陛下,微臣怕死。
但是,怕死也不能对陛下说假话。”
皇帝听着这话,神情微微松懈。
他起身,目光依旧直直的盯着赵砚臣。然后走向窗外。
“爱卿说,六月初一天降警示。后来,六月初一到六月初六,整整下了六日的雨。
还说若朕无动于衷,那六日之后的六月初七,必定有天罚。
从六月初七到如今,大雨没日没夜,西京湖水位上涨,已经到达了最高警戒线,城外淹了许多庄子良田。
你说是朕和苏家大小姐八字不合,犯六合,与水相克。”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皇帝和赵砚臣两个人,皇帝再无顾忌。
但饶是如此,他的声音,也依旧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听了去。
“这雨,究竟还要下几日?”
帝王的威压一瞬间向赵砚臣倾压而下,若是普通人,肯定早被吓得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