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住着前院下人房的正厢房,一个两进的套间。
芦花直奔里间他的卧室。
屋内清清冷冷,床铺整齐,被子叠成方块搁在床正中,衣柜里的衣服也摆放有秩,看着也没少多少,好像很正常。
但是掀开床板,底下的暗格没锁,打开看,里面一片凌乱。
暗格的钥匙正丢弃在内。
木格子里散落着几块锦缎,想来原先是用来包裹宝贝用的,周保走的时候捡走了好携带的东西,其他的他就没再管,任其随意搁置。
芦花翻了翻,格子里有一柄小臂长的玉制烟斗、一套碎了个杯的白玉茶具、还有几样或木质或瓷质或铜制银制的物事,造型奇怪,又异香扑鼻,有的像女人的小鞋,有的像是个小环,戴又不进手腕,还有的像小型擀面棒……芦花拿在手上把玩儿,看了好几眼才看明白,原来是闺房玩乐的器具,霎时丢了手,脸色通红地跑了出去,把个清箫和香秀看得一愣一愣的。
回头又去翻看张妈的卧室。
女人好将好东西藏在衣柜的最底下,所谓压箱底的宝贝嘛。
她的确从张妈日常放衣服的柜子下面摸出来个红木盒子,同样上没锁,打开看,里面空空入也。
芦花顿觉大势已去。
但还不太死心,又去探了下冯慧茹的口风。
纸终究包不住火,芦花尽量问得含糊:“娘,郁家倒了,家里好多婆子都离开了。张妈这次出门,好几天都不回来,您说她是不是也不告而别了?”
冯慧茹并不知道郁齐婉也出了门。
一开始芦花就让周保和张妈瞒着她的,怕她指责说女孩子家该裹足闺房,不该出门到处乱跑。所以,冯慧茹尚不知道一去不返的还有她的女儿。
过了小半月,冯慧茹已经接受了郁家和她男人都倒了的残酷的现实,只是还不能接受她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