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抬头看见芦花,见她趴在石桌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冲他抿嘴笑。
“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黑黢黢的,看得清楚么?还时不时怪模怪样的笑,发什么疯呢?”
芦花嘴角咧得更大:“我就要看呢,谁叫你心善人美?我多看几眼,看不够呢,得要一直看着。”
郁齐书如平时那般,冷冷横她一眼,微微低头垂睫,不再理会那个女疯子,然后滑动车轱辘转了个方向背对她,便挡住了她火热的视线。
过了一阵,他的嘴角,款款上翘。
是说牛武和刘桂香那件事情吧?你个傻子,你既然来跟我说,我就知道你已经打定主意要帮他们了,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心善人美的是你,芦花。
但,她这样看待自己,感觉似乎还不错。
啊,我真是好无聊。
无聊的人,无聊的夜晚,该是要做点“无聊”的事。
“乏了,你过来扶我回屋歇息了。”
“诶!”
芦花欢快地答应一声,跑过去,十分熟稔地一把捞起他的右手臂搭在自己的左肩头,一手扶着他的后腰,轻轻一声吆喝:“起。”
木轮椅还没有上台阶的功能,又笨重,推是推不上三级台阶的,芦花只能扶着郁齐书走回屋去。
郁齐书伴着她口中的节奏,左腋下拄着拐杖,右边身子压在芦花娇小的身体上站起身来,一步步,慢慢踏上石阶,再跨过门槛,向大床挪移过去。
十二三步远的距离,他用了约莫五分钟的功夫。
扶他坐在床沿上,两个都累得喘气,但芦花喜滋滋:“很不错,今天你又进步了,很快你就能站起来自己走了,我那椅子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