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一唱一和,郁齐书再道:“我不信鬼神,早给她说过,如果求神问鬼真的有用,那当初母亲为了我吃斋念佛,我早就能下地走路了。世上所有自称天师、半仙的,统统都是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倘若他们真这么厉害,是神仙,不是该六大皆空,怎么还会贪恋凡人这些黄白之物?她多问几次,我还严厉斥责过她,只觉她有些着了魔似的,但我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为了弄银子,打起了母亲的注意。”
冯慧茹听罢,久久闭口不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见状,芦花和郁齐书都心中忐忑,不知道刚才那些话是不是讲得太多了?所谓言多必失啊。
忽然---
“啊,说来,薛某想起一事。”安静的房间里,薛长亭突兀地高声道。
一屋子人都看向他。
冯慧茹目光凶恶,怪他多嘴多舌。
薛长亭视若无睹,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肃容道:“禀夫人,数日前薛某跟周管家交接财务账簿,薛某核查账簿的时候犹记得,每月账上都有一笔大少奶奶月例银子的开支。怎么?听了大少奶奶先前的讲述,似乎,大少奶奶并未领到这笔银子啊。”
所以,才要想法子搞银子,连“偷”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他说着,脸上目中都满是疑惑,一点儿不掺假。
此话一出,屋中针落有声。
芦花心跳如鼓,回头去看看床上的郁齐书。
郁齐书迎视着她,眸光微闪。
郁家的内账向来是管家周保在负责,他既管现银,又管记账。如果薛长亭所说属实,必定有人贪墨了这笔银子。
虽然一个大少奶奶的月例也不会有很多,但恰恰就是不很多,就不够扎眼。加之芦花在郁家不受待见,无人关心她,被人贪墨了月例便也不容易发现---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关节。
是谁?
不外乎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