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听得心烦,屋里的齐书只怕更加心烦,她想去帮忙。但想,婆子们昨晚聊天的时候说齐书没穿裤子,她就禁不住脸红。
她没看过他光身子的模样,这会儿又这么多人,她脸皮薄,可没那勇气当着这些人的面给齐书换衣服。
芦花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那叫清箫的小厮抱着一堆衣物出门来了。
婆子们捏着鼻子接过来,扔进搁在地上的一木盆里,抱怨:“清箫,你勤快点啊,半夜多给大少爷把几次尿嘛,大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你看这被单床单全换光了,起码洗半天。我们又不是只给大少爷一个人洗衣物,是给所有主子洗诶。这么下去,我们这老腰都直不起了。”
又说:“张玉凤也真是的,喂大少爷吃煮鸡蛋就好了,保证一天都不用尿尿。那参汤一日灌五次,全尿了出来,补什么补啊,好浪费。”
清箫嗫喏道:“大娘们见谅,不是清箫懒惰,只因为昨晚大少爷洞房,清箫不敢去打扰大少爷。”
他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清箫,你是不是听壁角了,老实交代!”
“没有没有。”
“肯定听了,不然怎么知道昨晚大少爷房里不能去打扰?”
清箫急道:“大少夫人在房里啊。”
“大少夫人在房里又怎样?焉知他们两个昨晚做了啥?”
“对啊,大少爷那样子,他什么都不能干。”
“大娘,我……”
“我什么我,你就住在大少爷隔壁就近服侍他。近水楼台,真的没偷听么?”
清箫急得满头大汗,“大娘们,你们也都在外面伺候着的,我哪敢?我连着几天没合眼地服侍少爷,昨天大少夫人过门,大娘们来帮忙,我才有闲暇困了个觉,昨晚睡得真就跟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