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时拿起了一块抹布,抬眼看他,幽深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潭水,里面藏着能掀起惊涛骇浪的洪水猛兽,随时能吞掉人。
于瑟跟在他身边时日长了,却也很少见他这般显山漏水的样子,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一口热茶,烫的人难受。
“咳,不是打听八卦,只是想着问一下您的意思,是松是紧,毕竟……项北也算是正经的夫人。”
“先埋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露出马脚。”
于瑟喝掉了剩下的茶,有些紧张,“可您明知道他是个卧底,时哥,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无异于头悬梁锥刺股。”
顾之时心里明白,于瑟的意思是说身边带这个卧底,就是带着一把随时可能捅到自己刀,危险的很,只是这形容,让他不得不怀疑于瑟的学历是不是造假来着。
“无异于头悬梁锥刺股?这么励志吗?”
于瑟自己也琢磨出不是味来:“不是,那个,反正您懂我想说的。您……您可不能色令智昏。”
顾之时擦好了桌子,坐在椅子上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微微挑起了一点嘴角,反复品味着这个词。
“色令智昏?”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制作精巧的茶杯,笑的极是好看。
“你说,要是把别人家的狼崽子弄的色令智昏,岂不是更有趣的多。与其是一开始就断了这根线,不若放长线钓大鱼,让背后的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瑟用自己语文从来不及格的脑子思考了一下,倒是项北和项永宁这对叔侄谁是夫人谁是兵,好像都不大重要,时哥不会是想一网打尽,两个都捞回来,然后叔侄……咳,是个狠人!
“那之后呢?”
“慢慢来吧,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两场赌局,也要看项北自己作何选择。”
他说着从抽屉里掏出了个红包,递到了于瑟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