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哥哥、弟弟不由分说的把他圈子了厚重的温暖里,舒服之外,顾之珩总想起记忆力那个无助的少年。
曾经又多少个夜晚里,他一个人回到冷冰冰的小房子里,没有人问他饿不饿,没有人问他冷不冷,没有人在下雨天里给他准备一碗姜茶、递过来一条毛巾。
因为怕他厌烦,两个星期来一趟老宅,小心的看着自己心里喜欢的人,却没办法从他这里得到一丁点温暖。能得到的,除了冷脸以待,实在没有旁的。
顾之珩刚没了父亲,又忙又累,又对苏凉心里怨恨,可他没从没有留意到,那时候苏凉也没了母亲,他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心底里仅剩的一点温暖,对他而言全世界最好的之珩哥哥,也“没了”。
“笃笃笃。”门口传来三声敲门声。
项北端了煮好了的茶送了进来,给他搁在了桌上:“酥酥已经哄睡了,不用担心他,姜茶趁热喝了。”
顾之珩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端着冒着热气的茶两大口喝紧了肚里,对方看着他喝完了才露出放心的脸来,嘱咐了两声让他炮哥热水澡,早点休息,端着空碗出了门。
雨夜绵长,黑沉沉的天幕中,偶尔闪过一两个闪电,照亮这不见五指的房间。
房间里的男人,温柔,优雅,那是一种即便在颓丧的时候,依旧紧紧黏在身上扒不下来的气质。
公司里的小姑娘偷偷说,顾之珩简直是上天的宠儿,这容貌气质,真是无论怎么动刀子,花钱修养都学不来的。
可上天又真的宠他吗?
凌晨两点半,林瀚武已经睡着了。
他回国的工作本来就很忙,又为着陈阳的事忙活了好一阵子,实在累了。
听见绵长的呼吸声,一直闭着眼睛的人,才在黑暗中悄悄睁了眼。
破碎的记忆想一个被摔碎的玻璃瓶,他并不知道那瓶子到底长什么样,低头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地的玻璃碴子,随时可能割到手脚。
可从中确认了其中一块玻璃的质地,就能稍微做出一些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