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不是老烟民的人来说,所有的烟味其实都差不多。
他叼着那根烟,隐约间在里面咂摸出了一点顾之墨身上偶尔带出来的一点淡淡的烟草味。
烟草味又演化成粘腻的思念,把他绕了起来。
陈飞对着漆黑的夜空里吐了个白色的烟圈,他不是个多爱玩的人,只是在刻意模仿心上人的动作。
窗户外头挂着一轮满月,月亮圆的时候也正是适合团圆的时候。
趴在窗棂上的青年被嘴里的烟呛了一口,不禁觉着自己越发的矫情了。
吹了会子冷风也没能让自己清醒,洗漱完毕,捞出一件从顾之墨哪里摸来的睡衣在床上躺好,突然精神的不得了,就跟刚灌了一壶浓咖啡似的。
他睁着眼睛躺了半个小时,实在睡不着只得坐了起来,从床头上扒掉充电线,摸出了手机,看着顾之墨的微信,想敲出几个字来,却什么都写不出来,勉强写了也删了,删了又写,最后又删了。
退出微信翻看相册,找了一张角度拍的不讲究,但极度又生活气息的顾之墨的照片,放在的边上,又摸了个手机支架把手机架好了,自己盯着上头的人出神。
陈飞小的时候家境不是特别好,陈修齐那时候不怎么挣钱,挣了钱也全自己造了,甭指望着他挣钱养家,不倒贴他就不错了,他和弟弟、妈妈全靠妈妈那一份的薪水过活。
妈妈跟别的妇女比,挣钱算很不少的了,可也架不住各种人情往来,两个孩子的学费,平日里的日常消耗,日子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但也实在不宽裕。
妈妈很忙,弟弟又小,爸爸是指望不上的,陈飞自小就比同龄的人成熟懂事些。
他从来没有想别的任性的小朋友一样,拉着父母的衣角吵着嚷着要过什么。
陈飞想起邻居家小孩那辆红色的玩具小汽车,那似乎是支配他一整个童年最喜欢的东西。
每天趴在窗户口看着人家在院子里玩,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羡慕,心里无数次想着自己表现好点,然后在过年的时候跟妈妈要,或者生日的时候当成自己的生日礼物。
表现好是真的表现好了,可要的时候是真的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