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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得那人在他耳朵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生意说:“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顾之墨笑的乖巧,满脸的纯良无害,也压低了嗓子说:“二爷爷,咱们虎狼之家,可没什么兔崽子。”

说罢,揣上红花油和药膏,一脸焦急的往陈飞跑的方向追去。

顾德垣在门边咂舌,年青一代里,都说小时是栋梁之才,那小东西的心智要是用在正道上怕也不输他长兄,总归是件好事。

房间里是怎么样的尴尬暂且不提,顾之墨找到陈飞的时候,他正蹲在犄角旮旯里流眼泪。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了,大冬天的哭花了脸实在有点不像样。

顾之墨把人拽起来,找了个不是细风口的地方,把陈飞的手腕子拽了出来。

那些人把陈飞拉开的时候,确实没轻没重,手腕子都青了一块。

拉着人坐在台阶上的人也没说什么,只轻轻的推着红花油,顺带帮他贴了一层膏药。

眼泪顺着脸往下流,打湿羽绒服的前襟,引出一朵朵的水花。

陈飞整个人都乱套了,他这些年对陈修齐又怨又恨,甚至把母亲的死都归咎到他身上,可现在这个赤·裸裸、血淋淋的事实,又是那样的出乎意料。

倘若真如陈修齐所说,自己有凭什么对他动手呢?

“我很乱,想一个人静静。”

眼睛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不住的往下滴水。

顾之墨在一旁拧上了红花油的瓶子,轻声说:“我明白,现在应该带你好好的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但是事已至此,二爷爷怕是不会轻易这么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