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客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跑到竹墙下听了听,发现院墙那边没动静,于是拿起《论语》开始读。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反反复复读了两刻钟,终于听到隔壁传来动静,想来钟离东曦起床了。
楚溪客用力清了清嗓子,用左邻右舍都能听到的声音道:“阿翁啊,孔圣人说过这么多话,有没有一句是说‘眼见不一定为实’啊?”
姜纾早就看出他的小心思,淡声回道:“不曾。”
“哦,不曾啊,那我觉得孔圣人其实可以曰上一曰,毕竟这也是很重要的道理呢!”
姜纾手放在戒尺上,笑眯眯道:“那崽崽不如说说,道理在何处?”
楚溪客怂唧唧地往旁边挪了挪,依旧扯着嗓子说:“就像昨日,我帮您去晒被子,万一有人看到了,误会您尿床,这是不是就叫‘眼见不一定为实’呢?”
姜纾握紧戒尺:“我尿床?”
“就、就是打个比方。”楚溪客屁股抬起来,随时准备跑路。
姜纾抓着戒尺,一下下敲着手心:“孔圣人倒是说过‘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意思就是,小孩子若是不尊重父母师长,说话不懂得谨言慎行,合该挨一顿板子。”
“阿翁,我错了!我最孝敬您了!我、我做一碗好吃的龙须面给您好不好?”
“贺兰康吃剩下的吗?”
“……”
小小的院落传来楚溪客的鬼哭狼嚎。
另一头,钟离东曦缓缓研磨着茶沫,笑意烙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