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记耳光,响亮无比,打碎了阿镜所有的天真和幼稚:
“田舍奴妇,张狂太过!”
剪女阿镜喉头遽然一紧:“——”
云雀倒是不知道剪女阿镜在想什么,淡声说道:“你的那几面镜子很棘手,是会反弹攻击?”
——绵绵就是这么吃亏的,差点没被自己的剑雨给砍死。
“但是……”云雀双眼微微一眯,这个表情像极了薄磷,慵懒、危险、冷酷,“——好像也不是很好用啊。”
唰!
剪女阿镜双眼陡然睁大,瓢泼的血色纵横开去!
秦广王的身姿陡然出现在了六镜之内,春秋大刀抡转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风暴,蓦地劈开了阿镜的脊背!
白衣、血雨、刀光,阿镜被这一刀斩得翻卷腾空!
——没完!
春秋大刀追魂夺命而来,秦广王飞身追上,阿镜勉力地伸出血污沾染的手指,向着秦广王一点——
阿镜的胳膊被秦广王一刀两段,喷薄的血雨好似瀑散的红樱!
于此同时,阿镜的术法在秦广王身上起效,锃亮的炫光陡地一闪,秦广王的身体在凌空爆炸开去,浓黑的硝烟好似一块深沉的夜幕,弥漫、铺满、搪塞了整个穹苍!
云雀心里无波无澜,秦广王只是一具傀儡,只要她记得图纸,再造出来只是时间问题;用一具偶人的身体换取剪女这等偃师的一只手臂,怎么说也值了!
她伸手虚虚一抓,“梳骨寒”应念亮起,数十道碧磷磷的丝线朝阿镜下坠的地方直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