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她愿意相信川连,想他定有苦衷。可她拿不准魏玘对川连的态度,更觉蛊乱一事非同小可, 不好轻举妄动。
徘徊时, 力道倏然抵达。
阿萝顺势看去, 便见魏玘牵她, 神情意味难辨。
他淡声道:“走吧。”
……
离开酒肆,阿萝才发现,外头已夜色四合、月上柳梢——地下暗无天日,又有要事压身,光阴流淌便也微弱难察。
几人坐上马车,驶离酒肆,听得车轮滚动一阵,停在一间米行前。
川连引路,绕开门面,走向僻冷的后径。阿萝由魏玘牵住,跟随着,进地窖、过小门,便投入一片昏黑、一条甬道。
昏黑之后又是昏黑。甬道尽头仍是甬道。
饶是阿萝自诩方向感尚佳,行走其中,仍觉路口错综、转折如麻,不免天旋地转、晕头转向。
这样一条道路,若非走过多次,定是记不清的。
行进全程,众人无话。微风簌簌,火光摇曳,再无其余声响。
不知过去多久,尽头的铜门终于浮现。
一名少年倚靠门柱,青衫裋褐,约莫十五六岁,脑袋耷拉,似乎正在打盹。只一刹,他捉到足音,立时抬首按剑。
“三兄?”他讶异。
“时辰未至,你怎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