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与魏玘同住已久,早将常用物件、药草等搬入谨德殿内,倒省去了外出寻找的麻烦。
川连侍立窗外,只听内里叮当作响,似是一阵翻箱倒柜。
他道:“娘子当真不打紧吗?”
阿萝正忙着,揽过烛台,又捏住银针,用绵布反复擦拭。
“当真不打紧。”她道,“非要说我何处不适,那便是……我有些害怕。”
害怕?川连皱眉,想是魏玘不在,迟疑片刻,才道:“可要请郑三娘子来陪您一阵?在殿下回府前,她应当都会愿意。”
阿萝一怔,不料他提及郑雁声。
她摇头道:“多谢你,川连。但你不必帮我找人。”
“时辰太晚了。无论是德卿,还是其余女郎,我都想她们好好歇息、不要辛苦。”
阿萝顿了顿,不自觉地放缓语调:“你很了解她吗?”
川连心下明了,知她所说是谁,勾起唇角,低声回道:“只了解一些。”
阿萝闻言,轻轻嗯了一声。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不再开口。川连也不约而同,一并收熄话语。
月华淌落,勾出默立的一道影,洒往窗纸上,映照着秉烛忙碌、调配药草的少女。二人便这样静着,谁也没有说话。
好半晌,许是嫌这悄寂磨人,阿萝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最近跟着我,叫我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