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懂地想起,在她先前昏迷时,曾做过一场梦。
在梦里,魏玘沉睡着。她轻抚他面庞,动作温柔至极,指尖游走之处却燃起熊熊的火焰。她束手无策,只能放任他燃烧、碎成一把荒芜的白骨。
幸好。那终归只是一场梦。
阿萝长舒一口气,由衷地感到轻松与庆幸。
——太好了,他没有来。
他不该来,不该再与她有所牵连,不该和她有更多的羁绊。
觉察她异样,柴荣五指一重。
他警惕地观察四周,声音抵在她耳后,咬牙切齿道:“小妖女,你笑什么?”
阿萝不答。她笑得肩颤,眸里清波泛漾,不存半点恐惧。
柴荣皱眉,心底怒火升腾。
他藏身于树丛后,抓紧阿萝,贴身掩护自己,另一手持刀,以刀尖指向郑雁声:“叫那个女人送钱,把钱袋给老子扔过来!”
郑雁声与身边人交换眼神,走向柴荣所在,扬起手臂。
钱袋抛空而出——
“啪!”
曲弧过后,它摔进了柴荣与阿萝所在的草堆。
柴荣收拢手臂,死死夹住阿萝,携她共同弯腰、去拾那落脚的钱袋。从始至终,他都与阿萝相距密切,几乎不露任何破绽。
他收刀入鞘,单手揪住阿萝的头发,另一手解开钱袋,草草盘点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