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朗别无他法,正要撩起袖管,却见魏玘目光一戾。
——威胁的意味分外明显。
他只得作罢,向阿萝躬身,温声道:“不打紧。你也瞧见了,它不曾咬伤我。”
阿萝一时说不出话,只连连摇头。
虽然辛朗与她从未共同成长,可当真看他身陷危险,她心里当真难受得紧。
见她如此,辛朗露出苦笑。他本就不善言辞,眼见阿萝杏眸含泪,更是没了主意,既要受着胞妹的泪眼,又得忍着魏玘如刀的目光。
想做个好兄长,竟要比杀蛇还难。
到头来,还是魏玘长臂横揽,将阿萝的啜泣藏进胸膛。
“别怕,少主无事。”他抚她后发,低声道,“他若有事,你要我如何向你交代?”
阿萝不语,埋着小脸,受他一下轻抚,逐渐止了泪水。
魏玘眼风一掠,扫向川连。
川连会意,当即上前,与阿萝道:“阿萝娘子,灾民之中不乏病患。若您此刻无事,我便送您回府,筹备义诊事宜。”
“今夜,殿下将为少主举办庆功宴。待到那时,我再去都尉府接您赴宴。”
阿萝脱身,仍不开口,点了点头,便随川连离开。
少女的纤影缓缓消失。偌大个东园,除却清扫田地的巫人,只余辛朗与魏玘。
魏玘环臂而立,身影锋锐,如竹破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