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其间道理已明了非常。众人面面相觑,再无质疑之声。
阿萝垂首,收回木雕,气息愈加紧凝。
成功近在咫尺。只要有人信她、愿意首开先河,施药便有希望顺利进行。
她捏紧手指,盼候人群回应。
可时间点滴流淌,场面始终默如死水,不见半点波澜。
眸光周游间,许多双眼睛撞上阿萝,见她神色真诚,仍将信将疑,未曾迈出一步。
阿萝焦急又踯躅,想再说些什么,却没了头绪。
为了今日,她作过许多准备。巫医、仁医会也好,药方、古籍也罢,凡是她能想到的,均已毫无保留、尽数袒于人前。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德卿说,她在做对的事。她也相信自己在做对的事。可既然如此,为何无人与她同路?
——或许,并非无人与她同路。
只见队列倏而一颤,灾民如梦初醒,竞相跪伏下来。
烈光之下,松般的颀影锐而冷峭,受金光勾勒、暑风拂动,袍角烈烈卷鼓,绽开似龙的蟒纹。
“肃王殿下亲临!”
传来的颂声一浪高过一浪。
“参见肃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