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地立定、仰颈,纵容他摩挲、轻掠她眼睑和睫羽,任由他勾勒她丰盈的脸颊,为她拭去雨痕,进而向下游走。
唇珠近在咫尺,长指却停驻于鼻尖。
魏玘不再继续。他还差最后一点勇气,要用之后的剖白来填补。
他收回手,低声道:“进屋再说。”
“好吗?”
……
“吱呀。”门扉闭合。
声声急雨被二人关在屋外。
昏光暗沉,烛火被点燃,照出两道交错的影子。
魏玘取过绵布,向阿萝走去,看见她站在桌边,已将背负的药囊放置案间。
听出他来,她眸光一转,发现了那卷绵布。
二人的视线再度交错。杏眸如镜,与凤眸相映,以水洗似的清澈,对上一丝鲜见的局促。
许是因心事在怀,今日的魏玘有些青涩。
他双唇微动,本想解释什么,却见阿萝坐往桌边,摘去发间木钗。
乌发骤然散落,如瀑的墨色流倾而下,被细白的五指聚拢一处、松缓地抓理,发出轻微的、簌簌的声响,又在背后重归于寂。
尔后,她旋身,垂手膝间,半仰着面儿瞧他。
她没有说话。但魏玘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