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雁声抚弄青蛇,浅浅递她目光,便见她垂落浓睫,眸光微颤,朱唇压得泛白,连两侧雪颊也透出隐红,显是在认真思索。
良久,阿萝才给出答案:“感觉好也不好。”
郑雁声道:“你细说说。”
阿萝掀眸觑她,坦诚道:“他像团火似的,便是好也不好。”
火——这就又是她看魏玘的新模样了。
“他燃烧、闪烁,散着温暖的热度,用熠熠的光牵住我。我瞧见这些,就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想他再亮堂些、再通明些。”
说这话时,阿萝杏眼凝水,漾开月似的清波,随她心潮曳动。
“我想他照着更多人,想更多人知晓他的好。”
但下一刻,她话锋一转,眸里清波散碎,像被风揉皱的池水,不复从前分明。
“可他把自己当作燃料,才有了光、有了热。我发现这点,心里难受得紧,又奈不得他如何,只能看着他燃烧自己。”
阿萝一顿,又道:“我受他吸引,想要他温暖,便向他走去、与他接近。”
“他把我攥在手里,与我靠得太紧,烫得我好疼,让我一下子瑟缩回去。但我当真回去了,又感觉寒冷,舍不掉他那般热。”
“于是,我再走近一些,想听他说话,也让他听我说话。可我不明白,他为何不与我说,只将我一点点地向外推,又要推到寒冷的地方里去。”
说到此处,阿萝收声,默了半晌,才道:“这便是他的好与不好。”
——好,是钦慕他、敬佩他;不好,是气他欺骗、怨他隐瞒。
郑雁声寂然聆听,摩挲着阿莱的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