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答话。回应如雁渺鱼沉。
在阿萝身侧, 魏玘脊骨颀立,步伐微顿, 似要与她背道而驰。
隔着泪, 她望向他,只见他眉峰有雪、眼底结霜。
月色如河,将庭院分割,划出分明的两路, 一路归于凝水的杏眼, 另一路纳入凌厉的眉峰。
杳冥的枯寂漫延着。
三人之间, 除却气息与蝉鸣,不存丝毫音声。
饶是郑博稽酩酊如泥, 也隐约发觉,自己的存在多少不合时宜。
他晃身,推开魏玘的搀扶, 笑道:“贤甥, 佳、佳人寻你叙旧,我不好……误你美事,便先回了。你从舅没、没喝醉, 能走动。”
言罢, 垂影沉沉一斜,向门外踉跄挪去。
郑博稽醉得厉害,行路迟缓,拉出的足音也是重的,像一声又一声的慢鼓。
待这鼓声熄了, 阿萝旋身, 与魏玘相对而立。
她抬眸, 泪光摇曳, 撞进他漆乌的凤眸,道:“你为何不说话?”
魏玘沉眉,眼里余温未回。
他缄默须臾,才动唇,道:“我们已经结束了。”
阿萝的睫羽溘然一颤。
魏玘的后话紧随而来,杂入冷风,迸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