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他都不愿见,何况是了无生机的死物?
魏玘的心口涌上一点豁然。
是豁然吗?若是,竟叫他今日方知,豁然并非疏朗,而是腥浓。
“咳!”殷红溅开雪卷。
案前人身影一曳,五指绷撑,手背青筋鼓动,勉强支立。
陈家丞大惊:“殿下!寻良……”
“不必。”魏玘打断道。
他气息微弱,字句却冷沉,稍作歇息,已直起背脊,将疲态藏往骨肉。
“今晨有诏,传本王巳时入宫。”
“不可……延误时辰。”
……
辰时过半,阿萝走出后宰门。
青蛇缩她袖间,始终闷声不响,宛如沉睡。
阿萝原以为,告别众人、离开王府时,自己难免会流泪。
可事实是,方才全程,她都眸光平静、神情宁和——许是因为,她昨夜哭得太多,泪水已然枯竭;又或是因为,魏玘没来送她。
不来也好。她本也不能再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