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打下,落在他掌心,照应伤痕冷亘,叠出往昔重影——曾经,那一夜,他也向她伸出这只手,攥住她指间刀,似要与她强行结蒂。
他道:“别怕。”
“阿萝,我会保护你的。”
他是温柔、沉着的,如寻常一般,款款凝她。
“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有我在,不论是谁,胆敢伤你分毫,我都不会放过。”
“巫王、祭司也好,太子、铁卫也罢……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你不必忧心任何。”
这是他最擅长的事,不是吗?
生在金笼,厮杀鲤池,时刻戒备,置之死地而后生,将卑劣的营谋揉进骨血,忍旁人之不所能忍,为旁人之所不敢为——这就是他,不是吗?
如若不然,他该怎样保护她呢?
眼前,少女眸间盈泪、身躯颤抖,与他相对而立。
她依然纤小、瘦弱,与二人初遇时如出一辙,只要他行事周全、用心弥补,依然能为她辟出一方净土,让她无忧无虑、抱朴含真。
慢慢地,魏玘靠近阿萝。
他抬腕,点上她湿润的颊,动作轻微,抹去她淌下的温痕。
“再等等。”他道。
“阿萝,我只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