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瞬息间,魏玘提靴,踏上辛朗右肩,将其践于足底、压向地面。
“咯吱。”骨骼受碾作响。
靴跟力道渐重,一点一滴,仁慈又残忍。
辛朗疼得五官扭曲,两耳嗡嗡作响。他本能地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觉自己宛如朽木,受狂风乱打、摧折,全无还手之力。
“保护?”魏玘口吻悠然。
他似是感到有趣,笑道:“放下往事,认归王室,血浓于水,举家和睦?”
话音刚落,巨响又起——
“咚!”
辛朗身躯飞滚,被魏玘踢开,重重撞上墙壁。
他昏蒙,抬起目光,先见一双劲挺的乌皮长靴,再向上,则是魏玘阴沉的脸。
魏玘环臂,居高临下,冷眼与辛朗对视。
他双唇紧绷,神色冷峭,眸间暗戾滚涌,杂有愤恨、讥讽,与一抹微不可察的怜悯。
“保护。”他道,“你凭什么保护?”
面前之人,分明是未来的巫王,却愚蠢、天真,眼见血亲手段残忍,仍怀抱幻想,以为能两处周全、团圆骨肉,享天伦之乐。
多么熟悉。这与从前的他太过相似。
曾经,他也和辛朗一样,对太子毒手心存侥幸,只当是误会或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