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总被人保护。我也要保护旁人才行。”
在小院里,她渴望走入天下,去看松风水月、湖光山色。而今,她已置身天下,发现它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比她想象更大、更辽阔。
人不做事,该怎样前进?她不能止步于此,也不会停在原地。
可这一次,魏玘又没有回答。
阿萝看见,他勾唇,浮出一缕笑,好像轻松,却有莫名的苦,叫人难以读懂。
她凝眸,本欲细看,反被他张臂搂住,再度拥入怀中。
“阿萝。”
“怎么了?”
对话就此终止,无人应答。
阿萝也不开口了。她想,他许是太累,为她操劳许多,也为他自己操劳许多。
殿外,月如白练,明光倾泻而下,汇出一道悠长的冷河,向远方奔流而去。灯火熹微,缀在河道两旁,仿佛星辰坠落,烂漫又落寞。
此后,唯有相拥、依偎,与彻夜的静默。
……
对于后半夜,阿萝的记忆不算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抱着魏玘,困意越发沉重,不知何时就丢了意识。
再睁眼时,天光已然破晓。
阿萝发觉,自己躺在榻上,阿莱就在枕边,而魏玘全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