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魏玘并未多言。
月下林间,交影相拥。无人开口,唯有啜泣浅浅。
阿萝惊魂未定,泪水乱淌。她茫然、懵懂、委屈、害怕,只觉自己如坠深谷——四处晦暗、举目漆黑,而她茕茕孑立、惊慌失措。
可隐约之间,她又看到一粒光。
那光薄淡、温柔,像溪里的月色,落往她发间,久久凝定。
她疑惑,抬眸,凝向那光,见它竟是墨似的两泓,幽沉、深邃,清隽地映出她的缩影。
——魏玘注视着她,从始至终。
阿萝知觉回潮,这才发现,她的肩背也存有力道。
是魏玘搂住她,手掌包拢,长指低叩,一下又一下,抚过她微凸、瘦削的骨。他掌宽、指长,手心温热,力道也恰如其分。
阿萝怔住了。她的惊恐业已平息,心却仍在怦怦乱跳。
魏玘见她凝眸,挑眉,道:“好些了?”
听人开口,阿萝身子一颤,忙脱开他怀抱,背着手,抚住腕间小蛇,道:“无事了。我不害怕了,可以自己站住。多谢你。”
她声音轻、细,哪怕不合时宜,也温软、细腻。
魏玘不答,目光仍粘着她,好半晌,才动身,走向黑衣人。
阿萝看见,魏玘足尖一顶,翻过尸体,又俯身、动臂,似是在人身上翻找。
“窣窣。”衣物摩挲。